自由飛.like a bird

還好，台北是個擁擠的城市，在捷運的人群間，就算眼淚往眼眶裡流也不會被人發現
。我沒哭，但眼睛還是像大水氾濫後般地腫了起來，陽光暖暖，天色和煦地藍著，這
一切都好，打碎生活的窠臼，反覆思索不同的選擇，不見得美好，但一定精采。

最近早餐特別愛吃飯糰，記得小時候好一陣子媽媽最愛買鹹燒餅跟飯糰給我當早餐，
雖然讓我對這兩種食物產生膩到不行的印象，不過也一直深深記得媽媽每次從口袋裡
拿出溫熱飯糰遞給我的神情，總是充滿著暖暖愛心，慶幸著還好飯糰在送到我的手裡
前仍維持著溫度不減。記憶真的很神奇，有些味道，有些溫度，有些感覺，就算過了
多年，就算當下沒有察覺，不意那一刻自然就在心裡成了永遠。

又開始一個人的早餐，習慣了兩個人，進而變成三個人以後，幾乎要忘了怎麼享受一
個人的生活。

剛出社會時在高雄工作，住家裡，每天可以一杯咖啡加早點，和老媽各自窩在沙發的
一角享受，翻翻報紙看過藝文版，再飆著我的紫色小綿羊去上班。後來一個人在台北
工作多年，雖然也迷惑著自己的婚姻生活不知何時才會出現，但生活總是怡然自得，
回想起來最懷念那種可以每天吃一樣的早餐吃到膩了再換，可以下定決心吃一整年的
全素，可以假日整天泡在書店裡看書翻雜誌，可以時間多到望著天花板發呆，可以左
想右想想過去也想想未來的生活。早上信步晃到市場，就算繞個一大圈走路或最後什
麼也沒買也無所謂，反正就是自己在陪自己，自己不會跟自己意見相左，自己不會對
自己挑剔抱怨。看日劇看到哭，雖然沒有人可以分享，還是可以把感動好好地收藏在
心裡。興致來時做美工做到半夜，工作做不完就假日慢慢做，同一片CD反覆地放，
讓自己可以下意識跟著在心裡唱到痛快。總之時間說不上被浪費了，也不致因而忽略
什麼重要的人或耽誤重要的事情，充滿一種青春美好無限的滿足感。

要搭高鐵北上的那個清晨，67歲的老爸開車送36歲的女兒去高鐵站，路上叮嚀的還
是為人處事：要努力，不要太感情用事。然後從家裡那些我聽了百遍的故事開始當做
熱身，我還是很愛聽，可惜從家裡到高鐵的路途不夠遙遠，不夠爸爸從最早以前的感
想講到最近的心得，當然就更輪不到我說說自己的生活感受。這麼多年了，父母對子
女放心的程度，成長有限。其實我很清楚自己的為人、自己的長處、自己的缺點，相
信自己的選擇，試著掌握自己的方向，也努力在工作中爭取自我實現的機會。然而我
認為生命的深度和想法，重點不在透過工作態度去呈現它的價值，我更希望達成的，
是多面向的平衡。我從來不羨慕別人的生活，不在意跟別人比較，喜歡自己生命的全
部，已經有相當的能力去擁有自我，原生家庭對成家的我們來說已經轉變成情感的避
風港了，而不是真正退守逃避的地方，我想弟弟和我一樣，很多時候就是想說，希望
最疼惜我們的父母傾聽，也更懂得我們的感受。

台北的生活太忙碌，生活的夢太遙遠，過客如果落不了地生不了根，回鄉，可不可以
是歸人？ 

p.s.如果你有看見，真的很謝謝你的問候，我喜歡這樣，在可以承擔的風險範圍裡，
生活有刺激，才有更深刻的經歷和感受，也才有機會發現值得說話的朋友囉，是不